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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八) (第2/2页)
柯灵也闻到了,他一定认为她是祸害,到处祸害小孩儿。 当孩子们一窝蜂散去,柯灵主动坦白:“一人一口脸就那样了,有人想喝第二口,我都没让喝。”她边说边举起空酒瓶。 看到瓶子上的“Tequila 100% Agave”,雷竟头开始疼,把人家的基酒都拿来喝了。 “我还得表扬你?” 柯灵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无奈和不满,但她再不会忌惮他,自医院那次替她解围之后,她就觉得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。 “至少你不能批评我,嗝——” 雷竟没她想得那么好说话,只是没把她当正常人,谁家正常人会撺掇小孩打架,和小孩一起吃辣条臭豆腐如今还喝起酒来。 他一言难尽地望着亭子里的女人,脸喝得绯红,穿的是航空公司的春季制服,樱花粉衬衫和同色裙子,因为盘腿坐着,一步裙被挤到大腿根部,白花花的腿比月光还刺眼,她是没有其他衣服可穿了吗? 柯灵的确没有其他正式的衣服可穿,除了校服,她权衡一下,觉得工作制服比校服更正式些,至少比穿运动服参加别人的订婚典礼更得体。 她才不会为区区一次需要而置办从来不会用到的东西。 “嗝——” 一阵夜风拂过,柯灵又打出一个嗝儿。她没喝够,刚有点儿上头,正是感觉最良好的时候。 雷竟感觉非常不适,转身就走,被她喊住:“雷四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他难以置信地调回头,除了父母,没人敢这么叫他。 “帮我拿瓶酒来再走。” “我问你刚刚说的什么?”他绕到亭子边问她,语气比看到她和小孩喝酒严肃多了。 “嘿嘿嘿……名字就是个记号,别那么拘泥嘛。” 她仰起头看他,逆光下的脸显得更加阴沉,眼神却依然专注,他看人时的目光总是如此。 这专注会带来一种深情的错觉进而让人放松警惕,加上酒精的蒙蔽,柯灵真的又喊出一声:“雷四。” 还得意地冲着他笑。 那张脸近了些,眼神中的锐利仿佛穿透皮肤,让人身心刺痒。 “不许再说这俩字儿。” “你又不是皇上,许你叫不许别人说?”酒劲儿上来了,她好松弛,也好快乐。 “在我面前就不许。” “我就说,雷——” 嘴巴被突如其来的手指捏住,指腹干燥捻磨着唇rou,酒精麻痹了她的反射神经,停顿几秒,才抬手把住那只手,行动上处于下风让她非常不适,陌生的心跳被她当成怒火攻心。 她瞪着他,而他无动于衷。 “还叫不叫?”这种话从沉稳的声线中迸出来有一种违和的割裂感。 她用力蠕动嘴巴试图脱开那两个指腹的把握,有唇上残余油脂借力,嘴唇终于从他指间挣脱,又在他抽回的瞬间反口咬住他的食指。 吭哧一口,绝不嘴软,她听到他嘶了一声。 “松嘴。” 她挑起下巴,示威地盯着他,又吞进一节手指,舌头无意中刮到指尖,手指没动,但一只手缓慢覆上她的脖子,麻痒滋生出邪念,怔忡之间,下颌骨被猛然挤压,一声惊呼随着酸痛感冲破喉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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